西洲邊境。
這里的人毫無秩序,卻又不自覺的守著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百倍奉還。
邊境南二十公里的魏河寨子。
散影玉階柳,含翠隱鳴蟬。
知了在樹上“吱吱”的叫個不停,三三兩兩的老人家坐在村頭的大槐樹下,拿著扇子東家長西家短的說著笑話。
夏日炎炎,烈日當空,路上的貓狗藏在樹蔭底下大口呼吸,路上的瀝青帶著熱騰騰的溫度,悶熱的空氣凝在一起,又干又燥。
南風走在路上,嘴里叼著一塊棒棒糖,眉目清冷,疏離漠然。
“南風,這是去做什么了?”
她生了一張極其好看的臉,巧笑倩兮,美目若兮,典型的東方美人,櫻桃小嘴,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一雙杏眼炯炯有神,就是人有點冷,渾身上下透漏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并不妨礙寨子里的人喜歡她,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呢。
這就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去了鎮(zhèn)上一趟。”
南風說話的時候把嘴里的糖拿下來,神態(tài)淡然,精致的五官沒有絲毫波動,眉眼若隱若現(xiàn)中浮現(xiàn)出一抹熠熠生輝的光芒。
村長是個憨厚的老實人,手指粗糙,手心中是一層層新舊交替的繭子,笑著說:“你巧嬸今天燉的排骨,讓我叫你去吃飯呢。”
南風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她有嚴重的社交障礙癥以及輕微精神疾病。
除了必須的交流,她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畫畫。
村長嘆了一口氣,不在勉強她:“行,那我一會給你送去。”
村長今年五十歲,兒子在城市工作,一年回不來幾次,家里就他和老伴兩個人。
南風在三個月前搬來了這里,他們兩口子就把她當成女兒一樣。
寨子里升起了縷縷炊煙,家家戶戶開始準備晚餐。
南風小院中落上了幾只知了,被陽光曬得垂頭喪氣的,就連叫聲都沒有那么趾高氣昂。
她自己一個人住在兩層小院里,這里位于寨子里的西南角落,很安靜。
微風襲來,吹動了樹葉,她瞇起眼睛,目光危險,利用余光看向了自己身后,“喀嚓”一聲,她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藏在水缸后面的男人露出殺機,渾身是血,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怪就怪你命不好,碰上了我這個亡命之徒。”
“呵!”面無表情的臉上只有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指尖一彈,糖棍準確無誤的扔在了——地上,距離垃圾桶還有20厘米。
她眉頭一蹙,不開心。
沒有扔進去,她挺煩的,因為還要在撿起來重新扔一次。
男人受了重傷,沖向南風,目光兇狠,在靠近南風還有一步之遙時,她快狠準的一腳,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他本身就受了重傷,南風這一腳毫不留情,他趴在地上不停的咳血:“你你你——”
“抓你的人來了。”她目光掃向門外的車子,眉毛不經意間皺在了一起,真煩。
南風踢了一個凳子,坐在一顆小樹苗下,這是她來了之后種的,還沒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