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歌一個哆嗦,瞬間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奚、奚拂,這犯、犯法的。”她咽了咽口水,委婉提醒。
她剛才說挖眼珠子是威脅嚇唬連樂的,但這句話到了奚拂這里,可是沒準(zhǔn)兒就真給做出來了。
奚拂沒說話,魅色自成的丹鳳眼仍是幽幽地落在那人身上,準(zhǔn)確地說是他那雙澄澈無瀾的眼睛。
似是察覺到了奚拂的目光,連夙抬眸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一人妖冶玩味,一人清斂涼薄。
奚拂歪頭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眸,嘴角輕勾。
這樣漂亮的眼睛,就適合……摳出來,藏著。
連夙意味不明地微揚(yáng)眼尾,也就一瞬便錯開視線,容色薄淡地看向連樂,“怎么了?”
聲音很輕,恍若從云山月隱間傾瀉而下的天籟,細(xì)聽之下,便覺這天籟染了料峭雪山的薄寒,涼意便也散不開了。
即便如此,清寒入骨的聲音依舊足夠驚艷。
與那張?zhí)斓卦O(shè)色的容貌十分相襯。
連樂耷拉個腦袋,語氣蔫蔫的,“我打人了。”
“你打人?”連夙瞅著面前灰頭土臉且臟兮兮的小姑娘,狹長的鳳眼微挑,嗓音淡淡,“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給打了!”
看著還挺慘!
連樂臉色一僵,連忙小聲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人麻煩,還找錯了人。”
連夙清雅的面容沒有半點(diǎn)意外之色,不急不緩地給出評價(jià),“倒是你能做出來的事兒!”
連樂瞬間不樂意了,哀怨地看著他,“二哥,我還是你最親愛的妹妹么?”
“從來不是。”
連樂:“……”
臥槽,她這暴脾氣……
但在對上連夙薄涼淡然的目光,瞬間就蔫了。
她連樂天不怕地不怕,唯獨(dú)自家二哥,絕大多數(shù)對方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她都要怵上半天,畢竟她清楚地知道,她這位哥哥可沒有表面上這么……清雅出塵到仿若仙人之姿。
連夙打量了一眼連樂,見她都是些皮外傷,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從奚拂身上掃過,一個瞬間便也猜出了大致情況。
“去道歉!”他道,聲音清淡地渺如云煙。
連樂也知道這次的事情錯處是在自己,沒有反駁,耷拉著腦袋上前,正準(zhǔn)備道歉的時候,一位手上纏了繃帶的年輕男人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半瞇著眼睛覷向連樂,這位咬他的罪魁禍?zhǔn)住?br/> 連樂腳步一頓,有些心虛地看向他包扎過的手,“對不起。”
溫若風(fēng)也是個紈绔,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怎么?這次的事情連三小姐是打算一句對不起就給交代了?”
連樂抿了抿唇,但畢竟理虧的是她,態(tài)度挺好地默默開口:“醫(yī)藥費(fèi)我都會出的。”
溫若風(fēng)輕呵一聲,“你覺得我溫家缺這么點(diǎn)錢么?”
連樂脾氣不太好,聞言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那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