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心想這薛大貴就是搞什么鬼,按照常理既然他是中醫(yī),要替我尋找治病的良方,那應(yīng)該去大山里才對,去死牢能挖草藥?
然而就在我有些迷糊時,旁邊薛巧兒居然很冷靜的點了點頭,好像薛大貴說的完全是真理一般。
“巧兒,你考慮清楚了?”薛大貴略有些不放心道。
“考慮清楚了,我跟你去。”薛巧兒回答的很肯定。
“嗯,行吧。”薛大貴微微嘆了口氣,不再糾結(jié)。
“那二叔,我現(xiàn)在可以將人帶走了吧。”薛巧兒再度一把拉住了我,好像怕我會丟似的,看他的樣子是那么的不放心。
“可以,不過我還得提醒一句,這小子除了傷勢極重外,額頭上晦氣也很重,這幾天最好躲在家里別出門,別還沒到三天,就讓人給害了。”薛大貴看了我一眼額頭提醒道。
我忙點了點頭,心想這家伙一開始還真是小看他了,簡直神了,好像我下面有幾根毛都瞞不過他似的。
“好了,你先帶他走,送到后立馬回來,咱們今晚就得出門。”薛大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再度恢復(fù)到剛才頹廢似爛泥的狀態(tài)。
“明白!”薛巧兒沒有多言,拉著我就出了百草堂。
我感覺自己真好像在鬼門關(guān)口溜達了一圈,人出了屋看見太陽都覺得刺眼,不過很快善解人意的薛巧兒很快就將我?guī)нM了她的甲殼蟲,一路勻速而去,她竟陰沉著臉一直都不說話,好似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此刻我自身難保,壓根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這樣一連十幾分鐘,車里寂靜無聲,除車窗縫隙呼呼吹進的風(fēng)聲。
然而就在我?guī)缀蹩煲鴷r,薛巧兒突然頭也沒轉(zhuǎn)來了一句:“你、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我忙甩了甩頭,同時本能的往邊上挪了挪,說實話我心里害怕,真的是由衷的恐懼,此刻我人生最大的心愿是讓這一切的事情壓根就沒發(fā)生過,我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我,過著平淡如水的日子。
然而那薛巧兒看到我現(xiàn)在不知所措,甚至面露驚恐的表情,她竟鼻子一酸,眼睛一紅,好像替我委屈,替我鳴不平似的。
我不知道這會兒該不該去安慰她,或者像平常那般大大咧咧的來一句:委屈啥,我本來就爛命一條,真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
可此刻的我根本說不出這種話,我覺得用這種語氣雖然說其中一個字,都是在傷害她。
然而最終,薛巧兒狠吸了一口酸鼻子,將忍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水統(tǒng)統(tǒng)憋了回去,而這個時候我租住的地方已經(jīng)到了。
“那個薛醫(yī)……”我話說一半,忙頓了一下,似乎此刻再叫她薛醫(yī)生太生硬了,干脆我直接喚其了名字:“巧兒,謝謝你,我到了。”
此刻薛巧兒沒說話,而是揪心的看著我,仿佛她心里有一萬個不放心,我見她不說話,也沒收住腳步,而是徑直走出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