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數(shù)十尊法相便顯露在天地之間。
張府上空瞬間出現(xiàn)了諸多神異的虛影,這些虛影大小各異,最高的三尊接近十丈,最小的不滿一丈。
法相之中有俯首低眉的仙人,鋒銳無儔的刀兵,或者干脆就是某尊咆哮于天地之間的靈獸。
沒有修成法相的歸元們祭起自己的靈器,刀、槍、劍、戟閃耀著四色靈光,懸停在空中。
隨著張謹一聲令下,各色神光自法相掐印施決間落下,威勢如天星墜地,又有靈兵發(fā)出冷銳的清光,直斬橫劈。有修士拿出數(shù)十張壓箱底的符箓,也不做過多反應(yīng),直接激活,甩出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還有修士面色潮紅,好像憋著什么有損血脈元精的秘法……
這是一場集火。
和天宮邪人不用講什么公平,并肩子上!
張清和退到一旁,一派從容自若的模樣,內(nèi)心里卻有點抽抽。
要不要這么頂???
他自然是胸有成竹。
本來兩個天宮邪人看起來也不過是跑腿的,是天宮的底層,只不過是中三境的水準,以張家的實力還是能夠應(yīng)付的。
可就算是甕中捉鱉,但是看著張家修士這一個個急紅了眼,要把自己家主府都給拆了的打法,張清和有些愕然。
他在昨晚確認劉追身份后就暗里去知會了張家家主,并且約定好了暗號,果真今天一大清早就派上了用場。
而他不知道的是,站在張家人的立場上,這是一場家族存亡之戰(zhàn)。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天宮,曾經(jīng)致使青州府遭到屠戮的元兇啊!更別提他們一眾上層的戰(zhàn)力。
他們張家能有什么好圖謀的?張謹愣是想了一夜——族里可沒有任何小說話本里的傳承秘寶,也不曾出過什么強者與他們結(jié)仇。
那想來想去,就是這上上下下幾百口賤命。
可為什么必須是我張家?我張家明明只是想默默龜縮在藍田做個耕讀傳家的土財主,朝堂的風波我張家避開,修行中人的拼殺我張家不曾參與,不過就是想倒騰點源石,考一考科舉,發(fā)展發(fā)展修行,連這點活路都不給的嗎?
為什么要逼我?
那我只好把府上這幾百年攢下來的靈石七成都換作靈寶和符箓,砸也要砸死你們這倆茍東西。
不夠……不夠再拿壓箱底的法寶。
張謹一改長袖善舞的溫吞性子,帶頭沖鋒,在他身后,一尊約莫九丈、手捧書卷的白衫老仙逐漸凝實,雙目之中迸出耀眼的青色神光,帶著足以瞬殺法相的威壓,臨凡而下。
這是歸藏境所開辟的神通,也是歸藏與法相最大的區(qū)別所在。
歸藏者,打開神藏,開掘神通,舉手投足間有莫大威能。
單是張家家主這一道青色神光,便能夠毀了小半個張家主府。
一群修士一起掐訣顯法,所造成的異象是驚人的。
“轟!”
劇烈的靈息波動四散開來,甚至差點讓低境修士腳步不穩(wěn),至于張府,早就被打沒了小半邊。
問題不大,嫡親的家眷早就在這兩天借著各種由頭轉(zhuǎn)移走,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小廝罷了。
并且張謹本身就打算圍殺完這兩人之后,舉族遷入長安尋求庇護,也顧不得什么底蘊了,這些身外之物哪有家族延續(xù)和活命重要?
被天宮惦記上,他們這些不曾親近世家門閥的小蝦米,也只能去長安尋求庇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