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吹著,洛羽兒清純絕美的臉,她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宅院還在,晨曦遍布了山谷,石像和水潭卻都不見了。
“醒啦?”趙寒就站在她的面前,笑道。
“這是哪里?”洛羽兒道,“我不是掉到水潭里了么?”
“那是‘鬼幻之術(shù)’,也就是障眼法,懂?”
“明白了,”洛羽兒道,“所以那水潭、石像都是假的。那秋先生他……”
“你是說,那只‘怨魈’?”
趙寒一笑,道:
“《魍魎拾遺》記曰,‘怨魈,佛經(jīng)云‘達(dá)婆剎’,乃山中鬼物之類,因生前怨念過重,死后積魂不散而成。以山中陰氣為食,善鬼變之術(shù),甚少攻擊生人。’”
“這么說,”洛羽兒道,“秋先生他真的是個(gè)鬼怪了。
可你不是說,書里說它很少攻擊生人嗎?那為什么昨晚,秋先生他還會(huì)那樣?”
“好問題,問他們。”
趙寒指了指身旁的地上,那富商、文官和武官三人正躺在那里,閉著眼、臉黑如炭。
富商拿著把小刀,文官攥著把匕首,都閃著寒光。
兩把利器上都有血跡,兩人的身上也有好幾道的傷口,鮮血已經(jīng)凝固了。
“怨魈,本來很少害人。”
趙寒道,“可要是受了什么外界的劇烈刺激,它身上的怨氣就會(huì)大作,瞬間就會(huì)變成個(gè),沒心性的殺人鬼物……”
昨晚,那文官看見了那幅寶貝畫,就起了貪念,故意讓秋生帶去觀賞別的畫作。
到了后院,秋生拿出其他畫之后,文官拔出匕首,想要?dú)⑷藠Z寶。
可誰知想干這事的,不只是那個(gè)文官而已。
“還有這個(gè)商人,對(duì)吧?”洛羽兒看著富商手里的小刀,想起了昨晚,這人總在袋子里掏東西的樣子。
“沒錯(cuò)。”
趙寒道:
“這富商明顯就是個(gè)小氣鬼,給人說幾句,臉就變了天似的。他怎么突然就大方了起來,肯出大價(jià)錢買畫了?”
“我就知道他有古怪。”
洛羽兒道:“我懂了,這富商是做書畫買賣的。
他看到了秋先生的那幅畫,就和那個(gè)文官一樣,也起了歹念。
所以,這富商就故意抬高價(jià),想騙秋先生把別的畫都拿出來,然后再拔出隨身的刀,殺人越貨。
而秋先生受了這種劇烈的刺激,當(dāng)然就立即化身鬼物,殺人了。”
“六六六啊姑娘。”趙寒道。
“什么六?”洛羽兒道。
趙寒:“就是說,姑娘你還挺鬼精明的。”
洛羽兒:“……”
趙寒哈哈一笑,道:
“怨魈鬼變之后,專吸人體精氣,你看他們那臉,那就是精氣盡失的跡象。
姑娘,你知道這渾身精氣被吸干,還是被個(gè)鬼物吸干,這身上是個(gè)什么感覺嗎?
那叫一個(gè)舒坦。”
洛羽兒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原來,昨晚這些人的一舉一動(dòng),都是那么的包藏禍心。
洛羽兒也是聰穎伶俐,所以趙寒稍加點(diǎn)撥,她就馬上明白了全部的真相。
只是,她從小跟著父親讀書練武,性情率真,才會(huì)不慎落入了這個(gè)圈套。
洛羽兒又問趙寒,那你是什么時(shí)候知道,秋先生是鬼怪的?
趙寒說,我昨晚也是路過。
在宅門外的時(shí)候,我就已經(jīng)看出,這宅子里有鬼氣了。
可是,秋生早先沒有化鬼,而且他收留眾人過夜、同意賣畫等等的言行,也確是出于好心的。
當(dāng)時(shí),秋生并沒有任何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