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朱俊杭的到來,楊廷和同樣頭大如斗。陛下令他嚴(yán)防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太子生事。太子本就是不安分的人,如果身邊再多一位不守規(guī)矩的宗室,他無法想象會出什么事。
楊廷和客客氣氣地上前:“奉國中尉,《皇明祖訓(xùn)》有嚴(yán)格的規(guī)定。宗室不得私離封地;宗室非機密重情不得徑奏;郡王以下有事,非啟親王不敢奏。您不該來這?!睏钔⒑途筒畎讶怂妥摺?br/> “這里是河套。”朱俊杭抬頭看著朱壽不卑不亢地回道。
楊廷和皺眉,拱手說,“不提越奏之事。您擅離大同,此時追究起來可大可小?!?br/> 朱俊杭冷冷瞟了一眼楊廷和,再次把視線對準(zhǔn)朱壽。他沉默的目光,比反駁千百句話還要有力。
楊廷和想讓士兵把朱俊杭帶走,但士兵們只認(rèn)朱壽的命令,杵在原地不動。楊廷和嘆了口氣,在河套文官無法插手兵事。太子試圖更改現(xiàn)行軍制,這也是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朱壽蹲下身子與朱俊杭平視。
兩人就這樣對視良久。
朱俊杭的舉止讓朱壽想到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宗室子弟被禁錮在一地一城,不能從事工、農(nóng)、商,也不許參加科舉。一出生就保持生活原狀直到老死。他們是一群被閹割掉夢想的人。如果他穿成大明宗室,在層層枷鎖之下,也折騰不起多少花浪。
“查查朱俊杭的資料?!敝靿墼谀X海里命令系統(tǒng)。
系統(tǒng)‘切’了聲:“你自己不會查!”
“100點惡念值。”朱壽淡淡地說。他拖延收集天外飛石讓系統(tǒng)怨氣叢生,時不時給點小恩小惠安撫它,不讓它出來找麻煩。權(quán)當(dāng)養(yǎng)了只寵物。
系統(tǒng)速查:“除了宗人府《玉牒》,無此人其他記載?!?br/> 朱壽鄙視系統(tǒng)的節(jié)操,感嘆又出現(xiàn)一位因他的努力而被改變命運的人。朱壽被自己的偉大感動了。
應(yīng)該怎么安排朱俊杭呢?朱壽陷入沉思。他改變朱俊杭默默無聞的人生,總要收回點報酬。
“殿下,派人送奉國中尉回大同吧?!睏钔⒑椭G言。
“老師,”朱壽把目光移向楊廷和,順勢解放快成斗雞眼的雙目,“這里是河套。”
楊廷和急得原地打轉(zhuǎn):“殿下!您捅了好幾處馬蜂窩,能別在惹事了嗎?”
“本宮什么都沒干,都是別人來惹本宮的?!敝靿垭p手一攤,“本宮最后一次重申:這里是河套!只要踏入河套地界,不管是韃靼、瓦剌、女真、吐魯番、還是大明關(guān)內(nèi)的人,都必須按照河套的規(guī)矩來?!?br/> “別欺負(fù)本宮人小,不拿本宮當(dāng)回事!”朱壽插著腰滿腔怒火地瞪著楊廷和。
楊廷和臉皮抽動。大明上下多少雙眼睛盯著河套,誰敢不拿您當(dāng)回事。
朱壽堆起自認(rèn)為最親切的笑容:“族叔啊~”
“朱公子,讓在下帶您了解河套。首先呢,您需要辦理身份證,您是打算常駐還是臨時居???”陳熊擠出人群,大步走到朱俊杭身邊,格外殷勤地招待他。
李兆先猶如抓到救命稻草,奔到朱俊杭身邊,“朱公子打算出仕嗎?只要通過考核即可授官。戶部缺人,正需要您這樣的有為之士加入?!?br/> 兩人一左一右把朱俊杭架走,不給朱壽說完話的機會。每當(dāng)太子笑得陽光燦爛,必定準(zhǔn)備坑人。
朱壽翻翻白眼,進了河套的人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楊廷和滿面愁容:“周大人,殿下收容宗室,這可如何是好?。 ?br/> 周經(jīng)呵呵一笑:“這里是河套,殿下的話就是王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