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标懼斞缘纳裆囟抗鈩C冽,聲音像海底潛伏的地震,帶著海嘯來臨前的陰郁和激蕩。
“我知道,其實你也是這樣想的,你想跟我離婚,讓花夢黎轉正。只是榮家沒有繼承人離過婚,你不想創(chuàng)造記錄,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彼兔缘恼f,帶著一種了然。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标懼斞脏托Α?br/> 她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抹凄楚的神色,“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不懂得揣摩君意,日子豈不是會更難過?”
他一把抓起茶幾上的酒杯,把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像是在極力控制著某種情緒。
“很好,繼續(xù)發(fā)揮你的特長?!?br/>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彼髲姸纸^望的咬了下唇,站起身來,從衣柜里搬出了自己的地鋪。
她的人生還能剩下什么呢?
沒有愛情。
生不了孩子,連當母親的資格都沒有。
只有悲劇。
終有一天,當陸謹言不再需要傀儡的時候,就會把她一腳踢出地平線外,讓她孤獨的、悲哀的死去。
陸謹言走到吧臺前,又倒了一杯酒,然后去到了窗邊。
他的心里窩了一團無名火,真想把這個不識相的女人從被子里擰起來,罰站一晚上,不準睡。
可是她病怏怏的、沒用的身體,搖搖欲墜,站不了兩個小時,又要暈倒,還得讓他收拾殘局。
真是惱火至極,連怒氣都沒有地方發(fā)泄。
他一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甩門走了出去。
他用力很大,整個房子都震動了一下,連帶著花曉芃睡著的地板。她的心口猛然一痛,像是被震碎了。
他們倆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夫妻。
即便是政治聯(lián)姻也是各取所需。
而他們,彼此沒有絲毫的需要。
他要的,她給不起。
她要的,他給不了。
院子的大樹下,掛了一個沙包,陸謹言一拳暴怒的砸在了沙包上,接著又是一拳,就這樣,一拳一拳連接不停的打。
他需要發(fā)泄心頭的怒火,不然肺都會被燒熔。
花夢黎站在房間的窗口看著,趕緊走了出去。
“謹言,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聽到她的聲音,陸謹言停了下來,甩了甩頭,甩去了額頭的汗水。
”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沒想到看見你在這里?!被▔衾杓毬暭殮獾恼f。
“我只想一個人。”陸謹言冷冷的丟出一句話來。他的心情很差,不想理會任何人。
花夢黎咬了咬唇,“那我站得遠一點,可以嗎?我就想看著你,只要能靜靜的看著你,我就很滿足了。”
陸謹言的腦海里鉆出了一個影子,他討厭這個影子,非常的討厭。
它就像幽靈一般到處竄來竄去,惹得他心煩意亂。
他想要把它清除,想要把它粉碎,但怎么都抓不住,怎么都清除不掉。
r/>它是故意要跟他作對,故意在挑釁他,惹怒他,死都不肯向他投降,不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