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掌燈時分,程隅被殿青候的一道傳音符叫去了他的洞府,這門派雖說是有宵禁的規(guī)矩,可對于元嬰之上的修士卻是早已沒有約束。
程隅入內,見洞府中已有數人在內,除了四位長老之外竟還有剪夫人。
就聽曲泫問道:“你師尊去哪了,大晚上的把我們都召集在此,自己卻不知道去哪了?!?br/>
“我也是接到傳音符來此,并沒有見到師尊。”程隅行過禮之后,徑直坐到了末尾,身邊緊挨著剪夫人。
“古善?”剪夫人打量了程隅一眼,嘴角帶著笑意。
“剪夫人可喚我程隅。”打金丹那會見過這位,程隅對她的印象就很是深刻,也知道剪夫人性子豪爽,不拘小節(jié)。
“隅丫頭,許久不見,你長得越發(fā)水靈了?!?br/>
“剪夫人謬贊。”程隅寒暄道。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時辰,卻遲遲不見殿青候現身。
其他人還不覺有什么,可曲泫卻是已經坐不住了,道:“這不滇如今進階了化神,倒是越發(fā)沒了章法,把我們晾在此處,也不知是何意。”
“師尊想來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背逃缙鹕韺兹说溃骸斑@是我?guī)熥鸬亩锤?,他既然邀約各位,想必定然不會無故缺席?!?br/>
“隅丫頭,你也不必替你師尊解釋,不滇是什么性子,我們這幾百年來也算是清楚。曲泫,你平素等那些花花草草的功夫都多了去了,現下又著什么急?!奔舴蛉艘簧焓?,一把巨大的金色剪子就現于掌上。
曲泫見到大金剪,立即哆嗦了一下,隨后道:“我沒著急,不過就是隨便說說罷了。”
程隅看著明晃晃的大金剪在面前晃,也很是發(fā)憷,卻見剪夫人只是拿著它來修剪指甲。
“我們也別坐著干等了,正好,前不久我新釀制了不醉酒。便宜你們了?!鼻鶑膬ξ锎腥〕鲆粋€不大的酒壇,對程隅招招手。
程隅欣然上前,這不醉酒可是曲長老的獨門絕技,天楚各地不醉酒館中的不醉酒大多都是根據酒方釀制,那些尚且能得天楚修士追捧,能喝到曲長老親手釀制的機會卻是難得。
接過酒壇,程隅就為在座的長老一一倒上了不醉酒,最后來到曲長老面前道:“之前有幸從曲師兄那里喝到不醉酒,就已是回味無窮。”
“傅兒?哈哈,他替我經營不醉酒館,自然是不遺余力的從我那處搬酒,我想要喝估計都得上他那里去討要?!鼻行o奈的搖搖頭。
“哼,傅兒那么做也都是為你好,你倒還為了私藏幾壇酒到處躲著他。也不知你是不是他親爹!”剪夫人說著剜了曲泫一眼。
聞言,曲泫曖昧一笑,道:“是不是親爹,你最是清楚?!?br/>
“老不知羞!”剪夫人呸了一聲。
程隅回到自己座位,就感概這曲泫的不醉酒果然是名不虛傳,單從莫威和顧長廉都沒有拒絕,舉杯飲下,就可見一斑。
忙著又給幾人添了酒,程隅就被剪夫人拉過,塞了一杯酒在她手里,道:“他們自己有手,想喝自己會倒,倒是你,如今也是個元嬰修士了,哪怕我們都是前輩,也無需這般拘謹?!?br/>
就算是元嬰,可這樣私下同這些門派長老共聚一堂,程隅還算是頭一遭,難免有些不適。不過她也明白,隨著修為的提升,她能接觸到的會更多,更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