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頓住腳,回望陸笙,見他卻是滿臉不耐,一邊躲避身邊纏上來的那個‘女子’。
程隅趁機道:“你看這世間男子也并非都只看美色,古語有云,以色侍君,色衰則愛馳。你生的不差,完全沒有必要仇視那些長得好些的女子,做你自己就好。”
煙兒似有所悟,道:“真,真的么?”
“自然,你喜歡這陸笙這么多年,難道不清楚他的為人?”程隅問道。
聞言,煙兒好似下定了決心,猛然沖上前去,將麒慕容一把推開,道:“你沒看到他不想和你說話么?你為何還要纏著他!”
麒慕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可當看到程隅就在這少女后方時,猛然想起這就是昨日那個被他的容貌給驚艷而死的。當下捂住了自己的臉,從漏著的指縫看向程隅,剛想說話,就聽程隅傳音道:‘不要開口,你先去看看陸笙的爹,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要是能有辦法挽救,就盡快!’
麒慕容雖不解,可卻還是聽從,當下轉(zhuǎn)身離去。
“多謝煙兒姑娘。”陸笙見從今早就一直纏著他的男子終于離去,松了一口氣,對面前的煙兒謝道。
煙兒的臉剎那間就染上了一抹紅霞,低了眼瞼,輕聲道:“陸,陸公子。”
陸笙搖頭道:“你我也算自幼相識,不必喚我陸公子,若是不棄,就喚一聲陸大哥吧。”
煙兒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正眼看過她的人,今日竟然如此好說話,當下心花怒放,喜道:“陸大哥。”
“陸笙!陸笙!”
此時,一個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了來,道:“陸笙,快,快你爹快不行了。”
聞言,陸笙面色一變,當下向家里的方向跑去。
程隅來到有些不知所措的煙兒身邊,道:“現(xiàn)在是他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時候,你還不快去。”
煙兒如夢初醒,快速追了上去。
程隅暗道:人只要心中還有希望,就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生命。
當程隅感到陸笙的家時,陸笙的爹還是奄奄一息,恐怕?lián)尾贿^今日了。
“我已經(jīng)盡力了,他本就有舊疾,若不是我方才及時給他喝了擺在桌上的藥,恐怕現(xiàn)在早就斷氣了。”麒慕容來到程隅身邊小聲問道:“對了,我可是聽了你的話,你可一定要幫我離開這里。”
此時,就聽前日怒罵陸笙的那個牛鼻子老者趕了來,來到床前,道:“誒,人到七十古來稀,你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
“族,族長。”陸笙的爹顫動著雙唇,看向陸笙,喃喃道:“為父還未看你金榜題名……還未看你娶妻生子,如何能瞑目!”
陸笙道:“明年春時,才能去恩科,你且再等等。”
陸笙的爹眼中的光芒大黯。
“至于娶妻,男兒功不成名不就,何以成家?”陸笙繼續(xù)道。
聞言,立于人群之中的煙兒默默的轉(zhuǎn)身,正準備離去時,被程隅攔了下來。
程隅在麒慕容耳邊輕語幾句,就見其來到陸笙旁邊,道:“陸笙,你此言差矣,禮記有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句話,你可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