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與白秋池定下約定,拿了診金,許悠便和王修趕了回來。
“許先生,您可算回來了,剛剛聽說您在百草堂前和人發(fā)生了沖突,叫志平好一陣擔心!”
王志平第一時間迎了過來,圍著許悠左右轉了轉,發(fā)現(xiàn)許悠毫發(fā)無損,這才松了口氣,道:“許先生,您需要的藥材大致已經準備齊全了,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他心中焦急,以至于旁邊受傷的王修都無從顧忌了,只來得及向府上家奴吩咐一句:“先帶王修叔下去休息!”
王老太爺臥床已久,身體每況愈下,每多拖一天,離鬼門關便更近一步。
自從上午他將藥方拿去請孫漢中醫(yī)師把關,結果孫漢中看過之后贊不絕口,只言藥方中的藥理深奧萬分,即便他也只能明白大概,但言明必然對老太爺?shù)牟∏橛兴鶐椭螅踔酒奖銜r刻盼著許悠盡快回來。
“如果都備齊了,還請王兄幫我尋個隱秘所在,我好做些準備!”
許悠不急不緩,既然已經答應了救人,那么自然得全力以赴,僅僅靠那些藥材根本不夠,而且那五份藥方里的上百種藥材也只有少數(shù)是用來替王老太爺治病的。
王志平也似想到了什么,眼中綻放精光,一口應下。隨即許悠跟著他從王家莊園南邊側門出去,來到了莊園外不遠處一間偏僻小院。
“還是許先生考慮周到,二伯他們只顧著爭權奪利,根本不管爺爺死活,更有甚至,多次派人暗殺爺爺,如果在莊園里準備醫(yī)治,多半會被人暗中動手腳,倒不如在這里將藥都配好!”
“這里位置偏僻,許先生進去之后只需將廚房里的水缸挪動位置,便可以看到一道暗門,暗門直通地窖,在那里面,許先生可以放心做事!”
說著,王志平長嘆一聲,低聲道:“如今的王家內憂外患,若非有缺老坐鎮(zhèn),只怕王家早就四分五裂了!”
許悠沒想到那么一句話竟讓王志平產生了誤解,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便釋然。
這樣一來也好,讓王志平增加好感,一些他需要的東西也就更容易得到。
想及此處,許悠心中一動,道:“許兄,你的一舉一動怕是早已經有心人時刻掌握,現(xiàn)在你帶我來這里,他們或許會猜到幾分,我就怕接下來他們會派來刺客,讓你我無法配出可以救治老太爺?shù)乃幇。 ?br/>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想到,多謝許先生提醒,我這就讓人守在周圍,以杜絕任何人打擾,在此期間,許先生需要些什么,盡管開口!”
話音落下,王志平便匆匆離去。
推開門走進屋子,找到暗門,進入地窖。這里以前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搗藥、配藥、熬藥的東西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只小丹爐。
許悠將王家準備的一麻袋藥材逐一打開,從里面挑出幾種,分別放在研缽里用銅沖子給搗爛了,然后用磚塊搭起一個小灶,上面架起鐵鍋,等水燒開了便將一味搗爛的藥材放進水里熬煮。
每過一段時間,或者熬煮的藥汁發(fā)生了某種變化,許悠便依照順序再放入下一味藥材。
這些東西哪怕整個流云府最高明的醫(yī)師也得小心翼翼,擔心哪味藥材放的時機不對或者順序錯了,配出藥效不對的東西,但許悠卻是輕松自在,一點兒也不擔心。
因為配制藥的過程,許悠在前世藥神谷前谷主,也就是他師尊的磨練下已經擁有無比豐富的經驗。
中間等待的時間許悠并沒有浪費,而是繼續(xù)搗藥,繼續(xù)搭灶生火,同時配制另外幾種藥。
時間緩緩流逝,地窖里充斥著濃濃的藥味。
五只鐵鍋里的藥汁逐漸被煮干,最后只剩下了鍋底的一點膠狀物。
許悠拿出瓷瓶和匕首刮著鍋底,忽然耳朵輕輕一動,聽到了幾聲隱約的慘叫。
緊接著,上面?zhèn)鱽硎裁礀|西被砸碎的聲音,然后便有七名黑衣蒙面人沖進了地窖。
“嘿嘿!許先生,二爺托我們來請你上路!”
話音落下,七名蒙面人中的兩人便提著狹長苗刀向仍然蹲在地上刮著鍋底、好似嚇傻了一般的少年殺了過去。
許悠不急不緩的放下瓷瓶,手指在另一只鐵鍋里輕輕一點,然后屈指彈出,殺過來的兩人迎面吸入被彈在空中的白色灰塵,頓時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了兩下,隨即便再沒了知覺。
“不得不說,你們真夠蠢的!”
許悠無語的嘆了口氣。
王家二爺怎么可能派人來殺他?
別的不說,僅僅王德林親眼看著他服下三日斷腸,便不會再多此一舉。
更何況,他們雙方至少還有著表面上的約定。
兩名后天八品刀手的詭異死亡讓剩下五人都吃了一驚,身形矮小,似乎是首領的那名蒙面人怒道:“你下毒?”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醫(yī)師!”許悠冷冷道,在他們沖過來的瞬間,袖子里的小赤練蛇閃電躥出,彈指間便連續(xù)咬死四人。
那首領武功不差,而且身手靈活,幾乎是下意識的急速后退,一眼瞧見傷人的小赤練蛇,心中驚訝更甚,臉上露出濃濃的警惕神色,在紅線激射過來的時候抓住機會抬刀上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