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銅尸再次被盧錦年拍飛。
雷登明臉色陰沉得滴出水來,他的銅尸號稱銅皮鐵骨,十分堅硬,此刻卻接連被盧錦年拍飛了兩次,怎么不叫他生氣?
盧錦年雖然拍飛了銅尸,但他卻是并不好受。
那銅尸身上的尸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他的手臂中竄動撕咬,若不是他有金剛功護體,這一個回合他便往生極樂了。
而此時雷登明卻突然再次發(fā)難,一掌向盧錦年拍來,盧錦年來不及躲避,右手又是一記大力金剛掌迎了上去。
砰!
盧錦年右手衣袖瞬間粉碎,布屑飛濺,整條手臂都忍不住地顫抖。
雷登明一擊得手便退了回去,冷眼看著痛苦的盧錦年。
雷登明這一擊已將更多的尸氣打入盧錦年右手,就算有金剛功護體,心脈得以無礙,但是正邪相沖,盧錦年體內此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痛苦不已。
“區(qū)區(qū)金剛功,也敢與我煉尸神功抗衡?”
雷登明以為得手,向盧錦年走去,準備奪他的包袱。
哪知道盧錦年竟然強忍鉆心的疼痛,飛起身來,身上金光渾厚了三分,抬起左手又是一記大力金剛掌。
雷登明被打個措手不及,只得匆忙招架。
砰!
雙掌相擊,雷登明后退數(shù)步。
盧錦年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雷登明怒火中燒,冷哼到:“哼!垂死掙扎!我看你還能使出幾次大力金剛掌!”
盧錦年神情萎靡,他顫抖著爬了起來,艱難地盤起雙腿。
此刻他雙臂受傷嚴重,那陰毒的尸氣在他體內肆虐,尤其是雙手,猶如負載了萬斤重擔,動一下都很困難。
但是他還是艱難地舉起了雙手,在胸前作合十狀,用出氣多進氣少的聲音虛弱不堪地說:“金剛功法深不可測,怪只怪我修為淺薄,不能用它收服你這妖人,丟了師門的顏面,不過我釋門功法如海,今天定讓你這妖人伏誅于此!”
盧錦年此刻心中出奇的平靜,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何不盡量多為鄭化爭取些時間?況且鹿死誰手尚且沒有定論呢。
想到此,他的眼神逐漸堅定,口中頌唱著難明的經文。
漸漸地,他就像一個老僧一樣,整個人變得古井無波,散發(fā)著莊嚴的氣息,見者如同沐浴在陽光里一樣,雨夜的寒冷仿佛都被驅散了。
如此景象,雷登明大感不妙,不再啰嗦,手中掐訣召來銅尸向盧錦年飛去,接著體內邪功運轉,雙掌彌漫著一團陰森的尸煞之氣,與那銅尸一同向盧錦年攻去。
如此全力一擊,雷登明敢斷定盧錦年必然殞命當場!
在他即將到盧錦年近前時,見盧錦年仍然閉著雙眼,以為得手,一掌向盧錦年天靈蓋拍去。
這一招,他覺得盧錦年必死無疑。
可是正是這時,盧錦年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中一片祥和,他緩緩伸出了雙手,一手印在銅尸上,另一手印在了雷登明身上。
邦!砰!
銅尸一掌轟在盧錦年的右掌上時,雷登明幾乎同時與盧錦年左手對轟了一掌。
銅尸應聲再次飛了出去,砸斷了一大片樹木,在林中生造出了數(shù)丈長的空地。
雷登明在與盧錦年對上掌的一瞬間便大感不妙,當時盧錦年掌上金光大勝,一股至剛至陽的真氣從盧錦年掌上傳了過來。
他想收手已然來不及,隨即他在驚駭與不解中便倒飛了出去。
他極力壓制也沒有壓制住不住四臟六腑中的傷勢,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線,和雨水一起灑在了地上,然后砰的一聲摔在了泥濘中。
盧錦年緩緩地站了起來,臉色已不復剛才的蒼白,紅潤得猶如未受丁點兒傷一樣。
雷登明從泥濘中爬了起來,擦拭著嘴角的血。
呸!一口血沫吐在泥漿中,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盧錦年,咬牙切齒道:“不愧是大藏寺弟子!”
“盧某愚鈍,只習得些粗淺功夫,向來不敢以大藏寺弟子自居。”盧錦年聲音渾厚有力,一點兒都不像剛受過重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