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寫什么呢?”
平冢靜扯扯嘴角,看著正在對著筆記本敲鍵盤的白影。
“有感而發(fā),寫點戲劇。”
白影活動了一下手腕,奇怪道:“老師怎么還在這里?總之我們已經(jīng)談好了,我認(rèn)可雪之下同學(xué)的能力和性格,簡單來說以后援助部就有兩個人……”
“我沒興趣加入可疑的社團。”
坐在五米開外的椅子上,雪之下雪乃淡淡道:“我對于你的品性深表懷疑,也對你能否幫助他人一事十分悲觀,我沒理由加入一個可疑角色建立的可疑社團——老師,總之事情已經(jīng)談清楚,請允許我建立侍奉部。”
平冢靜:“啊哈哈……白影呢?你怎么說?”
“勇者需要魔王來突顯光鮮,戲劇需要沖突才能擁有張力——看來以后我就有個同行敵人,也不賴。”
白影聳聳肩,向后靠在椅子上,悠然說道:“哪怕是敗軍之將,我也不會輕視。”
雪之下雪乃眉頭微皺,旋即展眉笑道:“白影菌,你可別妄自判斷勝負(fù),我們爭論的是各自成立社團的理由,結(jié)果不是你贏了,是我覺得已經(jīng)沒有必要和青蛙討論大海。”
“咳咳……先暫停!”
平冢靜揉揉眉心打斷道:“無論理由是什么,你們各自成立的社團方針是一致的——幫助他人解決困難!既然這一點是共同的,那我這里有個好辦法,用行動與成果來分出勝負(fù),如何?”
“哦?怎么說?”
白影有點興趣。
“為期一年。”
平冢靜氣勢凜然地伸手一指:“用一年的時間展開社團活動,哪一邊完成的委托更多,哪一邊就是勝利者,失敗者的社團會在一年后融入勝利者的社團!簡單來說就是贏的人當(dāng)部長,輸?shù)娜水?dāng)部員!很簡單明了吧?”
雪之下雪乃:“好。”
白影失去興趣:“不好。”
“你怕了?你在畏懼真正的戰(zhàn)斗,在畏懼分出高低勝敗,在畏懼自己成為弱者。”雪之下雪乃平淡道,“說起來也是如此,像你這么卑鄙的家伙還是早點解散這個可疑的社團吧,要不然總有一天會變成奇怪的組織,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舉報。”
“雪之下同學(xué),擅自誤會很不好。”
白影感慨道:“瑰麗而脆弱的水晶花,那是格外有趣的,但只適合遠(yuǎn)觀,不適合把玩。”
雪之下雪乃微笑著問道:“老師,我可以舉報他騷擾嗎?”
平冢靜深吸了一下已經(jīng)沒有煙的煙頭,舉起拳頭捏了捏,和善道:“白影!給我認(rèn)真說話!”
白影誠懇道:“我想離雪之下同學(xué)遠(yuǎn)一點,無論是她當(dāng)部長還是副部長,我都沒興趣,所以老師你的提議我也沒興趣。”
平冢靜點頭道:“是么?那賭約就這么定下了,殘酷的大人世界可不會看理由,只會看成果!你們誰能更好更多地完成社團委托,誰就能用上自己部門的名字,誰就有資格支配這間活動教室!總之這里暫時就是你們兩個社團的場地了……”
“老師!”
雪之下雪乃提出異議:“和這個男生呆在一個空間里,我會染上呼吸道疾病,請讓他換個地方展開可疑的社團活動。”
白影瞅了眼靠著窗邊的雪之下雪乃,迅速收回目光,說道:“先來后到。”
雪之下雪乃反駁道:“社團教室從所有權(quán)而言屬于學(xué)校。”
白影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主動把刀遞出去的笨蛋。”
“沒錯!社團教室屬于學(xué)校,老師是學(xué)校的員工,擁有一定的支配權(quán)!”
平冢靜露出大人的丑惡嘴臉,連珠炮般宣言道:“在場權(quán)利最大的人是我!所以這間活動教室就由你們兩個部門共享了!怎么分配是你們的事情!學(xué)校也不會同意兩個方針一致的小興趣社團各自占據(jù)一間活動教室!”
“隨意占用公共資源可是很不好的!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賭約依舊成立并有效,由我擔(dān)任裁判與監(jiān)督方,一年后決定誰的社團能夠生存下來!”
雪之下雪乃嘆息一聲:“老師……”
白影若有所指道:“最悲哀的教育,是強權(quán)的教育,最失敗的教育者,是強權(quán)的教育者。”
“總之事情就這么定了!我先走了,你們要好好開展社團活動!”
平冢靜假裝沒聽到,她迅速離開活動教室,砰一聲拉上門,然后靠在門邊顯得有幾分鬼鬼祟祟地偷聽,探頭探腦試圖尋找縫隙觀察里面的狀況,活像一只試圖掰開蜂窩的棕熊。
雪之下,應(yīng)該沒問題吧?
……
……
活動教室安靜了下來。
雪之下雪乃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低頭翻看著手上的文庫本,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啪嗒啪嗒清脆的響聲從另一側(cè)傳來,雪之下雪乃略微分神,側(cè)目看向另一邊——少年坐姿隨意地敲擊著筆記本鍵盤,按鈕擠壓觸碰間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似乎遇上了什么難題,時不時停下鍵盤敲擊的動作,挪動鼠標(biāo)點來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