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安康幾個月的密切跟蹤以及與客戶的充分溝通,當然更重要的是葉奇所做的大量工作,百時塔投資公司終于與那家項目公司達成了投資意向,并簽署了投資意向書。
因為前期了解的信息相對比較充分,財務的盡職調(diào)查基本上都只需要做些收尾的工作,所以從外部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把法務的盡職調(diào)查做完就可以進入簽署正式投資協(xié)議的交易環(huán)節(jié)了。
安康對此十分興奮,這畢竟是他親自參與的第一個投資項目啊。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終于走到了交易環(huán)節(jié)。一旦這個交易做完,安康便第一次完成了一個完整的投資過程,那么他的簡歷中就會注入重彩的一筆。
與安康同期畢業(yè)的那些經(jīng)濟學專業(yè)的同學中,能夠進入投資公司的人并不多,而進入了投資公司又能像安康這么快上項目的人寥寥無幾,在這寥寥無幾的人中,安康將會是唯一一個工作不到一年時間就能把一個投資項目完完整整做完的人。
項目投資雖然千差萬別,但是從尋找標的、搜集信息、初期接觸,一直到交易完成整個過程,其實有百分之八十的工作是雷同的,也就是說絕大部分工作技能都是可以復制的。
安康能將一個項目完完整整地做完,他就具備了百分之八十的業(yè)務經(jīng)驗。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中的大部分則與投資本身關聯(lián)就不太大了,那是和交易本身無關的另一場“交易”。
當然,熟悉此“交易”的難度可就與熟悉彼交易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了。
盡管安康始終在忙著做盡職調(diào)查和交易的準備,但有一件事情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那就是元旦前后發(fā)生的那一次泄密事件。
盡管總經(jīng)理鄭黎辰因為安康的表現(xiàn)而破格讓他提前轉(zhuǎn)正,但是安康卻始終不明白鄭黎辰為什么會完全隱瞞真相而編造另一個故事。
過完年一回到公司,吳墨就來找過安康,問價格是不是鄭黎辰讓他泄露給競爭對手的。安康回答是的。
“是真的嗎?”吳墨滿臉的不信與滿臉的不屑。
“是啊。”安康繼續(xù)回答。
這個“是啊”的回答在安康成為百時塔投資公司的正式員工之后就演練過多次,力求達到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程度。
吳墨狐疑地盯著安康的臉看了半天,看得安康一陣緊張。但吳墨最終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
一個月之后,那個將價格信息息泄露給競爭對手的許丹尼就從公司辭職了。辭職的原因是他加入了另外一家投資公司。那家公司的規(guī)模很小,也沒有什么名氣。這件事在辦公室內(nèi)引起來幾天的熱議。
安康有一回去總經(jīng)理辦公室向鄭黎辰匯報工作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鄭總,就是許丹尼去的那家公司竊取了我們的報價信息嗎?”
鄭黎辰笑了笑說:“怎么可能?”
“那許丹尼為什么沒有去那個他效過力的公司呢?他現(xiàn)在去的這個公司好像規(guī)模和實力都不如我們公司嘛。”
“我讓你悟,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悟到啊。”
安康聽了這話覺得辜負了總經(jīng)理的期望,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是鄭黎辰卻并無半點兒對安康失望的表情,反而心情很好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后轉(zhuǎn)移了話題。
安康其實并不是完全沒有悟到什么,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更不知道對不對。
安康認為鄭黎辰之所以不對許丹尼動手,一定是因為鄭黎辰認為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去查許丹尼的電腦。那樣太冒險。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都行,但如果什么都沒查出來呢?
安康當然是希望一查到底,因為這件事情他承擔著主要的責任。事情的不了了之不代表安康不了了之,安康會最終成為犧牲品,從這家公司掃地出門。所以安康必然是抱著“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態(tài)度,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狠下心來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