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的及笄禮過后沒幾天,文姨娘便發(fā)動,給祁家又添了一丁。文姨娘不是第一胎了,生產(chǎn)很順利,祁父十分愉悅,給小娃兒起名叫小寶兒。見天兒小寶長小寶短的。
祁安沒多大感覺,但是身為祁家長子的祁宏,感覺自己壓力很大,更加嚴(yán)格規(guī)范自己的言行,就怕自己哪里有差池,惹了父親生厭。
因為剛辦過祁安的及笄禮,祁小寶的滿月禮就延后了,延到百歲宴一起過。因為是年關(guān),天寒人懶,宴會不大,祁父叫了幾個友人來吃酒,文家來了幾個親戚。倒是合了祁母的意。
祁家一家人,早早就把毛家那位族親當(dāng)成了未來的女婿。毛、祁兩家交往日漸緊密。
祁安在自己的紅肚兜上,繡并蒂蓮花的圖案,已經(jīng)繡了大半。忽見小芽兒慌里慌張跑進(jìn)來。
不由發(fā)問:“何事驚慌?”
小芽兒氣都沒喘勻,呼哧呼哧地說:“姑娘,不好,好,了……毛家,夫婿,被土匪傷了?!?br/> 祁安嚇了一跳,手指被扎出血來,“毛彧?土匪,哪里的土匪?”
知雪聞言也只覺得心臟一停,連忙給小芽兒撫背順氣:“傷得重嗎,爺和夫人怎么說的?”
小芽兒喘過些氣來,說清原委:“不是毛家來人通傳的,是一位兵爺來府里,告訴咱們夫人的?!?br/> 知雪疑惑:“兵爺?”
祁安道:“興許是阿父舊友的手下。”
小芽兒回憶了一下,答:“是了,那兵爺自稱是徐將軍的手下,說是徐將軍來桐州路上,路過慶州城郊,順道兒救了幾個被流匪傷到的學(xué)生。學(xué)生自稱是毛家的人。兵爺說,徐將軍知道毛家是爺?shù)男黾?,便使了人來通傳一聲?!?br/> “爺問了,確是有幾位學(xué)生,其中一位叫毛彧。我正好去給夫人送點心,門口聽見的這話,趕緊回來和姑娘說一聲。”
祁安放下繡花針,匆匆往前廳趕去。
正好遇到那兵爺從廳里出來。
祁安和兵爺打了個照面,福了一禮,恭候在門外。
祁父道:“進(jìn)來吧?!?br/> 祁安邁步進(jìn)門,問:“聽說毛家有人遇匪了?”
祁父點了點頭,道:“你來得到快,我也是剛弄明白。有幾個去瓊臺的學(xué)生,路過慶州城郊的時候,被流匪挾持,毛家那小子便在其中,此刻也是傷得不輕?!?br/> 祁安問:“去瓊臺有水路,為何走山路?”
祁父道:“尚且不知?!?br/> 祁安:“是女兒心急了,語氣不當(dāng)?!?br/> 祁父眼中有悲色道:“毛家那幾個兒郎,有一個是從山坳里尋到的,尋到時已經(jīng)斷氣了。另外三個學(xué)生,皆有負(fù)傷。毛彧那里,我已使了你阿弟去探望,你在家中等消息吧?!?br/> 茶喝了三壺,祁安坐在桌旁,等阿弟的消息。
知雪陪著她,不知如何安慰,也是心中不安。
祁安:“再去添一壺茶吧?!?br/> 知雪應(yīng)聲,下去添茶。
院里來了客人,不只是阿弟,還有祁夫人和另一位夫人。
夫人穿著干凈卻樸素的衣衫,銀釵綰發(fā),身量清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