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爾幾個大步就奔到了綠裙女身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這腳法,可真不咋地。”
“額……你也看足球?……快看看,重不重。”
“看過了,不重。”
“破沒破?”
“不知破……沒破……就是很痛。”
“現(xiàn)在還那么……很痛嗎?”
“不怎么痛了……還是有點痛。”
“那……”
“你回去上課吧,我沒事了。”
綠裙女說完,果真就站了起來,還抖了幾下腿。
牛爾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的腿。
裙子遮住了,啥也看不到。
“那我走了?”
“去吧。”
“我真的走了……”
綠裙女笑了。
“本來成績就不咋地,還不快走!”
牛爾……
“那我真走了?”
“你煩不煩哪?”
牛爾……
“好,那我可真走了。”
牛爾開始走的并不快,還不緊不慢,邊走邊四處張望著。
但聽聽身后沒啥動靜,他隨后的腳步就越來越快,逃也似的奔到了教學樓門口。
即便不是碰瓷的,去醫(yī)院掛個號還要幾塊錢呢,更別說還要處置費,醫(yī)藥費等等的一堆堆。
也不知是這個世界太友好,還是這個綠裙女子太友好。他誤傷了人,竟然還能一毛不拔,平安無事。
到了教學樓門口臨進門前,牛爾才回頭看了一眼。
綠裙女早就不見了。
顏值至少八點五分以上。如果不是重活了一次……
怎么沒見過她呢。
她怎么知道我成績不咋地呢。
萬幸沒破了皮肉……
究竟破沒破了皮肉,自己還真特么不知道。
小女子還很傳統(tǒng),連條大腿都不給看。
還好不是碰瓷的。
運氣不算太好,可也不算太壞。
牛爾看了一眼材料袋。
“系統(tǒng),該綁我了吧?”
他心想,還是讓系統(tǒng)趕緊上身吧,否則現(xiàn)在這日子過得,每天都提心吊膽。
然而整個下午,牛爾也沒能等到系統(tǒng)過來綁他,
很顯然,文章發(fā)表,并不等于知名度和聲望值。
牛爾猜測,知名度和聲望值的獲得,很可能是來自讀者們對這篇文章的認可和好感,或者爭議。
系統(tǒng)高深莫測,惜字如金。牛爾就只有糊里糊涂,遇事只靠猜。
這狗系統(tǒng)吐一半留一半的,還不如王二的小和尚痛快呢。
下午將近五點,牛爾放學往家走。
此時牛爾的老媽阿詩雅,挑著兩籃子新鮮蔬菜,快步疾行了一小時二十多分鐘,終于準時趕到了尼撒自治鎮(zhèn)廣場,也就是鎮(zhèn)中心的那個交通大轉(zhuǎn)盤。
鎮(zhèn)上職工下班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平常五點到五點半,就會有坐機關(guān)的那些女人過來買菜。所以牛媽媽每天給自己預(yù)定的上崗賣菜時間,就是下午五點。
山路沒走到三分之一,汗水就已經(jīng)濕透了牛媽媽的褂子,濕透了全身。
牛媽媽此時雖然是腰酸腿軟,肩膀還痛,卻依舊神采奕奕,干勁滿滿。
苦日子一旦有了盼頭,牛媽媽身上的力氣和精氣神就永遠都用不完。
一切都因為自家的寶貝兒子,那是真爭氣。
從牛爾的班主任小吳老師上學期末家訪開始,牛媽媽就決定要來趕集賣菜了。
按照小吳老師的說法,小牛爾明年考上大學的希望很大,很有可能還會考上一所名牌大學,并創(chuàng)造尼撒自治鎮(zhèn)兩所中學零升學率的既往歷史。
牛媽媽和牛爸爸并不關(guān)心寶貝兒子是否能創(chuàng)造鎮(zhèn)中學的歷史。歷史不歷史的,和自家的日子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寶貝兒子只要能考上學就行。
即便考不上名牌大學,就是考上個普通大學甚至考個中專出來,那也是拿固定工資的國家正式干部。這個家的菜農(nóng)(類似農(nóng)村戶口)身份,也將在兒子身上得到徹底改變。
以老夫妻兩個對自家兒子雙商的了解,寶貝兒子畢業(yè)后如果進入官場走上仕途,前程將不可限量。
但兒子一旦去大城市上學,那就是處處要錢啊。
牛爾從小到現(xiàn)在,幾乎就沒穿過一件新衣服一雙新鞋子。他的衣服褲子和鞋子,小時候穿姐姐淘汰的,長大一點了,就穿牛爸淘汰的。
牛媽媽只是對這些淘汰下來的衣服,略加修改和縫補而已。
兒子去大城市上學,從里到外做一兩套新衣服,買兩雙新鞋子那是必須的。
雖然據(jù)說大中院校每月都有助學金可拿,兒子只要節(jié)儉一點就足夠他的生活費,但兒
子一人孤身在外,走步路喝口水都要錢,口袋里要是沒幾個錢,兒子的難處可以想象得到。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兒子。
牛爸爸在生產(chǎn)隊里掙工分,年底不賠錢不欠隊上的錢就不錯了。指著他給兒子掙生活費,兒子恐怕就要穿乞丐裝,餓個半死不活。
雖然兒子現(xiàn)在穿的,和乞丐裝也差不多少。